從宜蘭看天下

中華民國的臺灣眷村文學

 

 

彭歌說:「一切文學都有回憶的成份。」齊邦媛也說:「文學常是一個民族集體的回憶紀錄,而苦難的回憶更是何等荒涼!」

 

眷村文學自一九七〇年代萌芽發聲起,至一九八〇年代眷村二代作家於文壇上層喧嘩一時。再至九〇年代逐漸銷聲匿跡,一路走來,在「臺灣文學史」上,已經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痕跡。

 

這群人,有在中國大陸出生的第一代,也有是在眷村裡出生或成長的第二代。時當一九五〇年代,第一代中的一些菁英份子,用文字寫下了一篇篇的「反共文學」、「老兵文學」,一吐心中懷鄉的鬱結。至一九七〇年代後,老舊的眷村已不堪歲月的摧殘,眷村第二代的筆鋒業已茁,文字的記錄也開始出現,遂有了「眷村文學」的初試啼聲,内容觸及眷村生活的苦與樂。尤其在房舍拆除後,眷村又被界定為「離散」的象徵,追憶的文字,更如排山倒海般傾洩而來。

 

齊邦媛表示,眷村第二代開始執筆為文時,「反攻大陸」的口號已逐漸消失,上一代的大陸故鄉也漸成地理名詞。在臺灣的陸光、凌雲、光復、虎嘯、婦聯等等新村,成了他們的家園與國土,他們在這裡成長、讀書、升學、戀愛、編織種種未來的夢,直到離開,融入外面的大社會。對於眷村第二代來說,所有的眷村事蹟或傳奇都是他寫「故事」的題材,「眷村故事抽掉涕淚縱橫,可以很鐵血,很悲壯。」

 

齊邦媛教授曾說:「眷村第一代與第二代之間的文學相似甚少,唯一相似的,是軍人族群的二度辭鄉。」第一代從中國大陸故土流雕至臺灣眷村,而第二代又從眷村離散至四方,失根之苦又再重現。

 

臺灣文學界的「小母親」,《文訊》雜誌社長封德屏,也是關心眷村文學發展的代表性人物。

 

她認為臺灣的歷史原本就充滿族群的增生、消長及分裂。眷村人是一九四九年後隨國民政府來臺者,臺灣的軍中文學、眷村文學在全世界也絕無僅有。當然,在眷村逐漸消失、改建,以往眷村生活被書寫成一種文學類型的情形,就可能自然消失於無形,再也不存在了。

 

齊邦媛曾經以「世界版圖」的概念討論眷村文學。她說:「臺灣本來是一個移民的世界,安平、鹿港、淡水、艋舺,當年都是族群聚居,互相保護、掩埋彼岸往事的眷村。由此延伸全世界的中國城,何嘗不是眷村?世界版圖上的地名國名,建立之初與臺灣的眷村又有何異?」

 

(摘自眷村雜誌《槍桿與筆桿下的眷村文學》)

 

 

發布日期:2023-05-27 12:15:36 回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