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洲一日遊

【遺澤】

 

◎史丹佛大學前校長.矽谷教父──約翰.漢尼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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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用生命的最佳方式,就是把時間花在比生命更長久的事情上──據說出自心理學家威廉.詹姆斯(William Jam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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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有人問我想要留下什麽遺澤,是在二〇一五年的夏天,我剛宣布將在下一學年結束,辭去校長的職務。

說實話,在卸任之前,我未曾想過這個問題。盤據在我心中的,一直是如何以真誠和道德來領導,與史丹佛社群建立信賴關係,如此一來,即使在我卸任之後,史丹佛依然能夠不斷進步。

為了達成這個集體目標,我們必須強調、投資在好的計畫上。因此,我們努力擴大獎助學金的規模,讓未來更多學生能獲得學費補助。

簡而言之,我幾乎沒想過會留下什麼。我一直忙著建設,希望成果能禁得起時間的考驗。所以,有人在二〇一五年問我想留下什麽的當下,我有點遲疑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我的直覺告訴我:「要謙卑,讓別人來讚美你。」

我想,你可能在職涯第一天,就開始思索自己想要留下什麼。當然,考慮行動與決定的長遠影響,能帶來有益的效果。行事謹慎自然不易誤入歧途。然而,如果過度看重自己能留下什麼,不但會限制職涯發展,甚至可能損害名譽。太在意最後成就,就可能不願冒險。北軍指揮官麥克萊倫就是一個例子。儘管他受士兵愛戴,卻因為害怕打敗仗而不願冒險,林肯不得不將他解職。事實上,他根本是極盡全力逃避戰爭。此外,如果為了留下樂善好施的好名聲,行善的動機卻是為自己建立良好的形象,而非真正關心別人,反而很有可能落得相反的評價。領導人如畢生致力於服務,自然會留下遺澤;只是在攝影機前做做樣子的領導人,就會留下「矯情」的名聲。

在你的職涯早期,應該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,培養技能、累積經驗、學習獨立作業與團隊合作,談遺澤未免言之過早。因為沒有人知道,之後會出現什麽樣的機會。以我個人而言,在我還是工學院的學生時,志願就是當電腦工程師。有幸當上教授,是我至高無上的快樂。但是,創業機會在我眼前顯現時,我還是掌握住了。後來,我當上院長,這才發現自己擁有領導的潛能,因此接下來成為教務長和校長。現在,我已經六十幾歲,卻有了新的角色和使命:負責奈特-漢尼斯學者獎學金計畫。

我從不過度擔心,或早早就開始煩惱自己會留下什麽,如同往常,我只選擇當下,一心一意做出有意義的貢獻。年輕時,我不沈迷於建立形象,年紀大了,也用不著費盡心思維護聲譽。我希望做一個有影響力的人,使這個世界變得更好,這似乎是最好的人生策略。

因此,我的行為方針不是為了留下遺澤,而是善用有限的時間、精力與資源。我認為這是機會成本的兩難,機會成本就是你的時間、精力和名聲,也就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地位,執行最重要的事。如果你想創造最大的福祉,就得經常問自己:如何有效利用時間和地位?

當然,如果你是最高領導人,背負極大的責任,你必須專注前進,思考如何改善組織?如何領導機構往不同的方向走,對世界產生正面的影響?

對我而言,「史丹佛挑戰」就是正確的方向。我們藉由這項行動方案改良研究和教學,支持針對全球重大挑戰設立的跨領域研究計畫。我們花了十年的時間計畫、執行,我不得不集中注意力,關心真正重要的事情。那就是在我卸下校長的職務時,史丹佛大學將比我上任時更上一層樓。

在我看來,遺澤的意思是,你的所作所為能使別人受益。如果你是機構的領導人,遺澤的意思是,在你服務的任期之內,機構有具體、明確的進步。也就是說,比起你上任之初,機構現在的服務效能更好。我對遺澤的定義,適用於所有類型的組織、組織中的每一個人,以及各個階層的領導人。

(摘自《這一生,你想留下什麼?-史丹佛的10堂領導課》,約翰.漢尼斯著,廖月娟譯)

 

發布日期:2024-07-18 15:01:43 回列表